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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见江山/孤要登基】兰庭宴

注意:笔力、脑力全部没有,全是碎片,全是片段拼凑来的,写着开心之成果。
如标题,兰庭宴南渊四傻没有参加,所以视角大部分是北澜四杰。
北澜四杰。(不会加粗,打个括号表示加粗)

——

南山后院的学子们端坐在案前,腰板笔挺。

勤学殿外广场极宽极阔,可纳数千人,绕是如此,宴场仍座无虚席。着白底蓝纹院服的南渊学子围坐在青田石玉镂雕鲲鹏下,正对“扶摇万里”四字,目露骄矜,身姿卓然,与对席的北澜学子见礼。

青山院相望大秋林,南山后院,对的自然是石渠阁了。


傅克己不明白,那名青山院武修的腰好像要拗过去,又偏要高举酒盏,遥遥和他对斟。

既然他出席了这场宴会,就断然不会拂他人好意,遂也停箸举杯,倾酒入腹。南央的酒温和绵软,蘸在舌尖上分外寡淡,一品,先是一口甘冽的清寒,绕进喉间又蒸出融融热意;傅克己不曾南下,寻常也喝酒,但沾得不多,亦不知南央“料峭寒”的威名,青山院几人轮番邀他喝酒,全都来者不拒。

直到原上求的木筷拨走他碟子里的蜜三刀,他居然反应不过来,蹙着眉盯了老半天空碟,约有几息,才意会到“点心没了”。

这时候原上求舔了舔唇面上的饴糖。

“……你做什么?”

洁癖拉回了傅克己岌岌可危的神智,他转来的目光黑沉沉的,却换来原上求挑眉一瞥,后者咬着蘸了蜜的筷尖,道:“吃蜜食。”

傅克己皱眉:“那是我的。”

他说话带了酒气,咬字清晰,仿佛还能继续喝。

原上求听罢露出一点犬牙,筷子拿在手里,叮叮地敲在白玉酒壶身上,令傅克己的视线聚拢。

“看看。藕糕盒子、豆泥骨朵、蜜三刀,加上这盅桂花米酒,全是我买的。
这是老子的碟子,上头还有唾沫,被你拖到你案上就是你的了?做梦这么甜?”


虽然大家已经不是几年前初涉皇都、两看相拔剑的年轻人了,但无论到哪里,“疯子”和“剑痴”都被安在一起,不打架的日子,根本不叫日子。加之傅克己肚里有酒,原上求赴宴是被强按着头,两厢只隔了一拳之距,剑就动了。

原下索和邱北远在天边,其间是无数攒动人头,推杯换盏、酒令横飞,看都看不过来,遑论插手相阻。青雨剑出鞘时一声嗡鸣,桌案微移,却听有人在当中清了道嗓子,剑气撞歪一只瓷杯,把众人的注意都引了过来。


“不才北澜大秋林、定远侯府陆裘,今日有幸与南渊众位同窗得聚于此,金樽清酒相酹,颇觉心慰。今满座高朋,胜友如云,此宴尽欢后,不若举行一场马球赛,以枕南北之交,为典礼助兴揭幕!”

陈词慷慨,没人发现剑阁大弟子与原家长子坐席上空骤然铺开的水汽,初秋湿冷,正适合打马球。


这场宴席没有大人物,大人物都在太液池的画舫上烹酒笙歌,接迎入住建安楼的贵人。少年人的赌约只需掌心相击、掷杯以定,当场就有南渊的师兄不卑不亢地起身,口头定了马球赛。

当今圣上在宫闱里都设有数间骑射场,民间亦大兴马球,有规矩方圆的地方,你我心有不平,草场球杖走一走。


宁国公府白玉珏、平国公府钟天瑾也起身崭露一番风头,直言会在草场上再与南渊众人切磋,目光却只在春波台一席逡巡半晌,神色阴晴不定地告退离席了。

原上求和傅克己稳坐在蒲团上,光凭剑招已过了好几着,钟、白几人走得急,他俩半点没有发现,专注地拆挡着对方的剑招。



宴后四人碰头,原上求牵来了驴,听原下索道:“马球赛是世家几人牵头,虽在情理之中,但也出离积极了。”

邱北慢腾腾地点头:“据我所知,副院长来时,本就准备拟告南渊院判,在斗法开幕前,举办马球赛。”

原下索唯恐他要长篇大论,接着道:“我也听说了。世家争出这个头,有些蹊跷。那几位离席又早,我看他们神色,像与南渊谁人结了仇。”

原上求在弯身喂驴吃艾糕,听闻此言,冷笑一声:“那几个惯爱在马上耍阴招,此番谁爱跟他们组队谁组,反正我不去!”

傅克己没有说话。

他看着大花额头上旋转的五朵白毛,有点上头。


这时几名南渊学子与他们擦肩而过,稳重一礼,除了原上求外,三人皆拱手还礼。

那几名南渊人也不甚在意,挺着腰回过头,接着来时的话茬讲:“听说张胜意几个气疯了,要找那程千仞说理呢!我看是要打一架。”

他同伴所见并不略同:“南山后院打算盘厉害,打架还是免了,我觉得要相约算经。”

一名样貌风流、显是春波台学子的同伴道:“你没看双刀徐冉都没来么?他们三人关系要好,肯定会相助的。要我说,顾师兄没来才是可惜,北澜那令官出的劳什子飞花令,他一准儿能转好。”

几人相继唏嘘一番,走远了。

原下索看着那几名学子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



秋雨萧瑟,北澜行队进城那日连落了几场,甫将这规模浩大的来客迎入城中,日暮,雨就停了。

第二日,邱北找栾树大街的木匠讨了一些边角料,因栾木轻,正好仿制成青雨“木”剑刻入破风符,做最终一轮试验。那木匠被请去给南渊骑射场搭看台,随手指给他几棵躺在地上没动过的大栾木,让邱北随意取,留点给他做筷子就行。

邱北抱着一大堆分割好的栾木,往来时的推车上一摞,正要拎绳打道回院,原下索就出现在正街上,身后是端肃抱剑的傅克己。

邱北问:“原上求呢?”

原下索的折扇指了指通向隔街的巷子:“他在安顿大花。我们在明镜阁吃饭,你的这堆木头也一并放过去吧。”


傅克己喝酒早已没有兰庭宴上的豪迈,酒过三巡,杯中二两才全数下肚。

他想着昨日入城,山河崩摧与不明人持剑遥相争鸣,但在晚宴上又无一人拥有能与之匹敌的威压,轻轻皱眉。正端起酒盏要凑到唇边,原下索一句“酒已见底了”尚压在喉咙里,隔间突生惊变,不下三人在几匹布帘后鬼哭狼嚎。

震得原上求都差点咬到舌头。

原下索侧首听了听,没听出那最后一位在肝肠寸断地嚎个什么,提起酒壶,为傅克己斟酒。

原上求点满了一桌酒后甜点,他的筷子悬在碟上,就听那说话不着四六的“涕泗横流”桌响起一把偏低哑的声线,调门有些龟孙般的耳熟,道:“姓傅的家伙,我怀疑他……不举!”

一语石破天惊!

原上求:“干他娘的,花间雪绛!”

原下索陷入了瞬息的茫然震惊,邱北的筷箸还点在盘子里,傅克己早已不见踪影。


初秋暮晚,江南水色辉映出一绺带着酒气的剑光。

一声珠玉落盘,刀戈铮铮,红烛齐腰便断了。月辉清冷,笼在或坐或立的众人眉间,如凝练的琼脂雕像。

建安楼上光华乍放,灵犀花香随护城大阵的行迹沉沉降下,好似一段晚归的春意。行人为暗香驻足,脚边斡旋着影影绰绰的阵法绦光。

盛世太平,举目天清。

山河还在沉睡,未来的少年们已经醒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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